云水谣,这个熟悉而美丽的地方,常去常新,悠长的古道、转动的水车、百年古榕、流水人家,这种宁静唯美的画面就会扑面而来。因而,有人说云水谣是一幅画,有人说云水谣是一首歌,在我看来,云水谣是许多人心中的诗和远方,是给游人精神滋养和灵魂慰藉的地方。
最美妙的是到云水谣过夜。“到云水谣过夜”这是我和同事们开玩笑时的一句哏话。当时在东山的苏峰山,蓝天,碧海,海风,在这个美好意境里,我和三五个同事们谈到了风景名胜,谈到诗意云水谣的浪漫,一位女同事脱口而出:“我们可以到云水谣过夜,那里更……”另一位男同事无缝对接:“我是有底线的!”一向幽默有趣的同事偷换概念地开起这个玩笑,当时在场的同事们笑得如浪潮前俯后仰,笑声充满了阳光和海风的气息。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在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,我们一行人来到云水谣。
步入云水谣,你可以再慢时光中不疾不徐,你不必担心那颗浪漫的心无处安放。你可以在和贵楼、怀远楼漫步,在旧时光中感受土楼的神奇,赞叹古人的智慧。亦可以在云水谣古道穿越历史,遥想当年多少官家、商家,游子背井离乡,在这条幽幽古道上承载了多少悲欢离合,多少光荣与梦想。你可以在栈道旁那百年古榕树下仰望,这些古榕树枝繁叶茂,树冠遮天蔽日,古榕树如德高望重的老者,历尽沧桑,虬枝形态万千。在游人的眼中,这些屈曲盘旋的虬枝有的像一条逶迤的长蛇,有的像飞翔的蝙蝠,有的像可爱的小松鼠。榕树下有一排石桌椅,你可以坐在古榕树下看云卷云舒,听溪流潺潺,亦可以坐在这里聊天,发呆,享受悠悠漫时光。
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,那玫瑰色的云块变幻着,放眼望去,栈道,古榕,溪水,水车,在夕阳的余晖中如诗如画,如梦如幻。溪上偶尔有一两只小鸟在水边轻盈地跳跃着,微微拂面的溪风吹来,那么温柔,那么惬意。在黄昏的凝望中,即便有几许忧伤,也会如晚霞般一瞬间闪过,忧伤尚未开始,就已结束。刹那间,夜幕笼罩着大地,天上的云变紫,变灰,变黑,像黑绸缎一般轻柔地笼罩着大地。回眸水云间,“举头望青云,云遥遥;低头观海潮,水涛涛。云遥遥,水涛涛,云水难相交。”云水谣之歌在耳边回荡,陈秋水和王碧云一见钟情,他们对爱情的追求与守望,是很多人经历过或正在经历如梦时光。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,成为一生难以释怀的心结,最终碧云化儿女情长为崇高的家庭责任与担当。有人说:“女人的三个最高境界是真实,通透,慈悲。”王碧云就是达到这样境界的女人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当时已惘然。在《云水谣》那部电影让人怀念的不只是爱情,还有那为梦想而奋斗的青春岁月,纯粹、温馨、浪漫略带伤感,虽然青春不再,美好永存。
深邃的天空,似海;幽暗的大地,如幕。天空没有星星,淡淡的月色下云水谣的灯次第绽放,高高挂的大红灯笼散发出温暖的光芒。漫步在古栈道,脚步轻轻,生怕踩碎了夜的宁静。各种草虫的鸣叫声,似一曲娓娓动听的小夜曲。如此静谧,不由得吟咏仓央嘉措的小诗“这么静/比诵经声/还静/我骑上我的白鹿/白鹿踏着/尚未落地的雪花/轻如幻影/本来是远山拾梦/却惊醒了/梦中的你。”夜已渐深,两岸灯火阑珊,霓虹闪烁,河面闪着些微弱的光芒,偶尔狗的吠叫声像投掷于水中的石子,荡起涟漪。溪边的酒吧咖啡馆正在静夜中奔放,“在云水谣等你”“风月渡口”“在水一方”,单单这些名字就足以让你浮想联翩。从酒吧里飘来隐隐约约的歌声:“你把你的梦交给我,你就是我牵挂的远方……”意兴阑珊的歌声带着淡淡的忧伤,平静中掺杂着梦一般的激情,其实,每个人都不是谁的远方,清空内心,哪里都是远方。顿时,一种思绪,像一首缠绵的歌,丝丝缕缕,反反复复,好像想起了什么,却又说不清楚。畅想像苍茫的夜色一样辽阔,曾经的事物,昔日的风景,邂逅的人,终究是渐行渐远了,生命中的每个驿站,总是不断地告别,和他人告别,和自己告别。
夜,深情款款,霓虹璀璨。朦胧的夜色漾着诗的味道,兴奋的双眸终是无法合上。那么就来几杯红酒,小酒怡情,绚烂芳颜,醉了流年。如果酒太烈了,那就喝茶吧。三五好友,志趣相同,沏上一壶茶,茶香袅袅,从繁冗的琐碎,到诗和远方,从生活点滴到人生百态……无所不谈。或是,品一杯咖啡,在浓郁的咖啡香味中,清浅一笑,宛若旧时光里的风月。如此甚好,时光柔软,淡远悠长,人间值得。
清晨,被一声声鸟鸣唤醒,沐着晨曦漫步在云水谣栈道,微风轻抚,水波灵动。那一簇簇银白色的芒花依然摇曳在冬日的寒风中,那一片片黄得耀眼的炮仗花热烈奔放。桥洞下那个安详的老人正守望着那根长长的鱼竿,不悲不喜;溪岸边这位曼妙的女子正在晨曦中练瑜伽,娴静优美。诚然,云水谣的时光,夜晚或清晨,绵软悠长,纯粹本真,适合盛放一颗宁静的心。▱宋阿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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