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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”的相对论

2018-02-26 16:13 稿源:闽南日报-漳州新闻网 【字体大小:

  •   ▱文卿

      打开电脑,准备写个关于新年的小文。《“年”的相对论》这个标题突然跃入脑中。想整篇绵软香甜的文章居然想到硬邦邦的爱因斯坦,可物理这门学科我从未掌握过,分数为证。我已是主妇的某一天,发现竟然与高中物理老师同一幢楼住着,她还认得我。抬头不见低头见,避不开,我那已被“厚黑”的脸皮一热,再一热。为慎重,我请教读高三的理科生儿子,“什么是相对论,简单举个例子。”他脱口而出,“你玩手机时觉得一小时很快,你写文章时觉得一小时很慢。”臭小子,不用这么血淋淋地揭穿吧。你是我相对论的一大部分。你乖点,日子如水顺畅滑过,你捣乱,我度日如年。

      岁月的漫长说的都是大历史大环境,或是别的个体,就自己而言,有了“年”这一坐标,时间过得飞快。更别提有春晚那些演员明星的面孔当参照物了。他们一年年有变化,你也是有变化的。

      听同事聊天,今天腊八节,在北方,就算过小年。总向往北方农村的春节,白色的飘雪红色的窗花和有代表性的饺子,节的氛围马上跳跃起来。大寒过后,漳州的温度还在十多度起伏着,不像冬不像春。春节却真的临近了。

      菜市场门口小商贩兜售竹叶,一把一把,人们买回家除尘。闽南语音“清屯”。竹叶绑在晾衣竿上,天花板先过一遍,席卷蜘蛛丝和尘埃。一年一度的大扫除首当其冲就是这把竹叶,不过它意义要大于实际功用。照我看来,天花板那么一掸,家里肯定灰尘飞扬,就算肉眼看不见,鼻子也会痒痒的。这个方法太糟了,所以我很早就放弃了诸如像鸡毛掸那种劳动工具。但意义也很重要,有些传统还是遵循一下比较好。竹叶扫把买回家,就听到“年”的脚步声了。

      听说“年”是一种兽,凶得很,每年从海深处出来一次。为捍卫自己的小日子,人们放鞭炮把它吓跑。这种传说如果是小时候听到,一点也不怕,还会期盼着凶恶的“年”天天来。“年”幻化为红色的新衣裳,诱人的大鸡腿,大人还不骂人,还不用上学,还有压岁钱,美得很。到我当主妇的时候,“年”终于真令人生畏了。年底的工作特别忙,人们好像要把一年没有做完的事赶在春节前完成,好安心过年。往往是年三十的那个下午,人们才陆续离开,办公室安静下来,办公室外的车辆也开走了,地平空大了许多,天慢慢阴下来,风有点清冽,掠过树梢的声音像下起了一场小雨,树枝摇晃几下,地上的树叶翻了个身。工作还是做不完,但突然万事皆空似的,什么都可以先置于脑后。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风里带过一阵或蒜香或炖肉的味道,完全不同于大自然草木的氤氲之气,提醒还有一顿年夜饭等着你,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管的。

      有些家庭选择到饭店订年夜饭,特别是人口众多的家庭。钱花出去,省了好多繁琐。大扫除潦潦草草应付,新衣服也不是非得年底再买,鞭炮也不响了,再把年夜饭这道有点仪式感的程序忽略了,我这主妇的春节不知道还剩下什么。有一年春节,我外地的两个妯娌也回来了,婆婆带着她们切葱头、马蹄和剁肉等,做她们家乡的“狮子头”。油炸,一大盆,刚起锅香喷喷金灿灿,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地吃。讨论评价一番,有人说稍淡了一些,有人说这样正好,多吃不腻。家里虽然有点乱,大家也有些累了,但一起干活一边聊天的情景十分温馨。炸完“狮子头”,也吃个半饱了。年夜饭不用着急,可以慢慢准备了。我喜欢把所有食材都洗好,切好,摆好,到时像大厨点火,开炒,一盘一盘热腾腾上桌去,可惜颠勺永远学不会。唯一不好的是炒完菜,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,所有的油脂香气让我吸饱了吧。

      对“年”的畏惧不是因为忙碌也不是因为复杂的世事人情,最终还是因了对时间逝去的惘然。相对自己的慢慢老去,另一边孩子悄然成长。当年我没心没肺闹新春的时候,父母是不是也像我现在一样的心情,不知道说什么好。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春节,明年的春节我就得等儿子回家过年了。我战战兢兢,不知届时他会从哪个城市回家来,又不知他会在那个城市遭遇什么。他跃跃欲试,被未知的将来和希望蒸腾着,一直要冲出去。你满嘴大道理大经验的叨叨一出口就被风吹走。我们那一年比一年羸弱的父母又在想着什么呢。

      我们同在一个时间维度,其实又不是同一时间维度,我们在某一点交集,然后分叉。我们不能什么事都感同身受,只能相对而论。绝对相同的是“年”真的近了,街上的红已经悄悄丰盈起来,那是春联、灯笼,还有中国结。

编辑:沈小琴【收藏此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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